2024年04月24日星期三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文旅 江苏经济新闻网 > 文旅

人物 | 车应龙的翰墨情缘

2022-06-05 来源:江苏经济新闻网

《苏轼词句: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车老五体兼修,以行草书为长,可随情着墨,笔墨中辉映出生生不息的精神。

前往北崮山干休所拜访著名军旅书法家车应龙先生的时候,车老正在干休所书画室书写。这里东是明窗,窗外是喷泉水池,池中锦鲤巡游;西边树木成林,莺歌燕舞。壁上挂着老干部书画,其中一幅榜书“福星高照,紫气东来”四尺中堂是车老前些年的作品,他近年创作的三米多长的巨幅大字草书毛主席《沁园春•雪》等作品也铺在一旁。

车老质朴谦逊,虽然已耄耋之年,多有病痛,但耳聪目明,尚未龙钟,还是一位学识渊博的老者,中国书坛老劲松。

《自作五言古诗》作于1977年,1993年毛主席纪念堂特邀书写并收藏

车老之所以登上书法艺术殿堂,首先得益于他幼年勤学和童子功夫。

1934年6月,他出生于长江北岸的江苏仪征十二圩镇。小学三年级开始,老师要求学生每天临帖写十六个大楷,每周用小楷工整书写一篇作文、两篇日记,他都认真完成。当时,他主要临写欧阳询的《九成宫》,也常与其他同学互换字帖,这样,又临写过颜、褚、柳、赵和黄自元、陆润庠等名帖。他对书法极有悟性,所写的大楷经常被老师张贴在教室里示范,并夸他“写什么像什么。”这样,他对书法兴趣盎然,书法艺术这粒种子,被无意间播进了他的心田。

他母亲有腿疾。在读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每天凌晨,他第一个起床,打扫完卫生、做完全家早饭后,就临写《星录小楷》60字。冬日严寒,他不时地呵冰研墨,母亲起床后看见他那冻红小手,心痛地说:“别写啦!歇歇吧!”但他不为所动,临池不辍。

他父亲车焕文行医三十多年,治愈过很多病人。患者感恩曾送不少匾额,其中有一幅挂在堂上的木刻大匾上面雕着“杏林望重”四个欧体大字。车老天天见到,他想,将来我要是能写这样的大字,就好了!

1949年3月,车老还不到十五周岁,就去扬州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参加渡江战役后不久,他被选派去学医学检验,从此医学检验就成了他直至离休的事业。

由于自幼播种在心里的书法种子经常萌动,他对周围书法特别关注。1954年,车老被调到南京解放军84医院工作后,参与公众黑板报的编辑抄写等工作。当时,黑板报的刊头和标题是老会计书写的。老会计写得一手好字,尤其是他的隶书功力深厚,写得挺劲沉稳。在他书写时,车老常常默默观赏。老会计用笔很独特,书长横时,将笔前倾,侧锋行笔,起笔一点就是蚕头,收笔一提就是雁尾……车老逐步掌握了他写隶书的笔法。后来,老会计被调走了,黑板报和医学教学挂图上的标题大字,就由车老书写。有一次,他正在书写,路人见到很奇怪地说:“是你啊?我们还一直以为标题还是老会计写的呢!”

1961年,车老进藏后不久,西藏军区召开庆功大会,医院政治处拟了大约300多字的贺词,嘱车老书写。他用隶书写了全文,与会者对他的书法非常欣赏,多年后,朋友相见,还有人说到,这就是当年书写贺词的小车……

由于他对隶书的热爱,曾购得《中华古代书法经典隶书卷》和其它隶书字帖,通读后,赏识到自秦简直至清代的隶书,曹全的秀丽,张迁的厚朴,石门的奇纵,好大王的古拙,邓石如《敖陶孙诗评》的大气等,都被他吸纳,化染于自己的隶书创作之中。

后来他学了篆,在他的隶书融入篆意,写出了现在富有个性的隶书作品。

南京国学研究会段苍李会长曾请他书写隶书《千字文》摘句,他欣然命笔,创作6尺整张大字隶书8幅,每幅32字,装点在该会,显得大气凛然。见到者都大加称赞,多拍照留念。曾有些朋友评说,在他的几种书体中,隶书为最。

在学习书法史中,对于隶书和书法诸体的形成,车老也有独到的见解。他认为:甲骨文发展为两支,一支是以曲线为主,发展为金文(大篆)、小篆,因不适合平常书写,现在多作字源研究和艺术欣赏;另一支是以直线为主,发展为古隶(简、帛书)。古隶又分两支:一支发展为蚕头雁尾,所谓八分,如《曹全碑》,以至章草;另一支继续以直线为主,如《好大王碑》而至今隶,即楷书,以及行书,今草……狂草。

车老还认为中老年人学习书法应以隶书为首选。

真正影响车老书法艺术追求并决定他书风走向的,是著名书法大家武中奇老先生!

1974年,他休假回到南京偶见武老书大字行草,使他为之一振,流连忘返。第二天,妻妹瞿涤就带着他去武老家拜望。

武老见到他写的行草书稿后,第一句话就说:“你还是把楷书写好吧!”

当时,武老还没有出版书法作品集,但他知道,武老楷书根基在魏碑,回家后,就买了《魏碑选字帖》,车老比较喜欢北魏《崔敬邕墓志》那种古拙遒劲、意向开阔、结体活泼、刚柔相济的生命气息。他购得武老曾经临写过的《郑文公碑》《泰山经石峪》和曾见到武老用毛笔双钩的李瑞清《尉夫人墓志铭》等碑帖临习。由于他少年受唐楷影响,后又潜心隶书和魏碑,他的楷书融汇了魏、唐和隶的笔意,形成了自己风度。

武老的书法在真草隶篆博涉诸家的基础上,形成了气势浑厚、挺拔苍劲的独特的书法艺术,所谓‘’武体‘’。启功曾赞他“力挽千钧,体兼众派”。

车老清楚记得几件小事,可见武老是勤奋治学的楷模、扶植后学的良师。

1、研墨:他每次去武老家都比较早。武老便在大砚台里放了水,要他磨当天书写用墨。他正反时针方向研磨,常磨得手臂酸痛,直到武老试墨说可以了,才停歇。实际上,武老是借此观察并锻炼他的手臂力量与圆转能力。

2、改稿:书法是白纸黑字的艺术。武老喜欢在他书稿字里行间空白处加点,或画圈,空白小的一点,大的两点或画圈,显示哪些合理与不合理。他现在珍藏着一份经武老修改过的书稿中可以见到,武老非常认真修改,有些字给他复写两三个示范。

3、严谨:武老行草书往往一挥而就,但写招牌字、书刊名却非常认真谨慎,每次都是先写多张小样,然后选一张定稿。有一次见到海军同来请武老书写刊名,武老写了三张都不满意,就对来者说:“今天写不好了,你改日来取。”可见武老之严谨。

武老写草书,速度并不快,有时和写楷书差不多,在转折时笔力千钧。武老不故意而是在书写中自然形成的枯湿浓淡。他经过数次观赏武老挥毫,逐渐能从武老的书法作品和书法集中看出其如何用笔,可以模仿其笔势。

4、借书:开始武老不让他接触草书,主要是希望他把楷书底子打好。当时市场上没有古代草书字帖,直到他即将返藏的时候,武老才把自己珍藏的孙过庭《书谱》取出来让他临摹。车老用了两个夜晚,将半透明纸覆盖在帖上全部摹好,老岳母见他夜半未眠,催他睡觉,他也未歇。第三天,他将摹好的书帖送还给武老审阅时,武老见他摹写得一丝不苟,连声说“好”!临别时武老书毛主席诗句“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赠与他励志。

当时,担心武老书法艺术被湮没,车老便暗暗发誓,立志做武老书法艺术的继承人,从而由书法爱好者转向书法艺术追求者。

回到西藏后,他虔诚临写武老书作,将武老的墨宝挂在卧室,朝夕观赏,行草逐渐入武体了。

1984年,车老从林芝调到拉萨后,结识了刘振国先生。刘振国是西藏书协创始人,嘱他积极给中国书协举办的展览投稿。不久,车老送出的自作诗联书法参加了杏花杯展,又在千禧龙年书赛中获铜奖……逐渐他取得了报名参加中国书协的资格。刘振国便是他加入中书协的介绍人。

冯少华是车老在西藏的忘年交,他从沈阳大学文学系毕业后到拉萨师范学校任教,是一位多才多艺的书法家、篆刻家,现在还是一位浪漫诗人。他见到车老的行草书很像武中奇,便对他说:“你要从武老里跳出来,写自己的东西!”

齐白石那句话“学我者生,似我者死”对车老启发很大,从此他在武体基础上开始求变,书法上与古代草书大家和篆隶等元素融合,文学上多读古代诗文词赋……逐渐形成自己行草书面目。

上世纪七十年代,车老还没有一枚名章,他看了一些篆刻入门等书后,便买了刻刀,自刻了阴阳文二枚名章和闲章“山中草”。

学治印必须学篆书。他先学邓石如、吴让之,后来又转喜杨沂孙的醇和典雅。他多次临摹《说文解字部首》,并通读《说文解字》,将小篆与楷书写法不同的字,录在小本子上随时翻阅背诵,后又购得《中国古代篆书经典》等典籍,虽然金文涉猎不深,但通临《石鼓文》多遍,《石鼓文》和杨沂孙篆书对车老小篆风格影响比较大。

离休后对古文字学习更加用心,并书写徐自学会长的《甲骨文汇编》多遍,也创作一些甲骨文书法作品。

多年后的今天,他常用篆书给医师们书写“杏林望重” “橘井泉香”等横批,还创作了许多篆书作品。其篆书长篇,多屏大作多写小篆;小品、斋名、匾额多写大篆或甲骨文。他觉得虽有些篆书的得意之作,但书体不专一,作品也比较少还未形成自己的特色。

车老认为,学篆对隶楷甚至行草字型掌握和用笔都有帮助。业余学书法者也须要学古文字,知道汉字起源和变异,对正字也有根据。

2001年,车老在南京首次书法个展时曾邀请南京艺术学院书画老师指教。他们总的认为车老行草比较好,既有武老的峻拔雄强又有唐人圆活婉转,要他不要多体兼修,应专一写行草。车老自己也喜欢写行草书,觉得大字行草可以随心如意,纵横驰骋,尽情挥洒,如大江奔流,滔滔不绝,曾写数卷高70厘米,长60米的古诗文长卷;其千百件镜片,扇面小字行草里也如溪水涓涓,使人心旷神怡。他曾书写了冯少华四十首五律册页,冯君见后称:“堪称大家,永久收藏。”他认为行草在快速运动中见笔力、精神,只有功力和才气完美结合,才能行云流水,抒情达意。

著名艺术家刘佑局在赏析车老行草对联后曾赞道:

草乱乱草未能分,然有慧眼识英雄;

笔墨自古有灵性,意态万千笔中人。

帖也,碑也,世间谁能读懂?

笔法见人心迹,才见独自行踪。

天宽地阔,碑多帖广,览尽纸上风云。

但是有次碰到一位老教授说不喜欢他的行草书,指定要写隶书;也经常有人知道他五体皆擅,嘱书时指定书体,包括篆,隶,楷。这就需要根据不同情况,对于不同求书对象,书送不同风格和字体的书法作品。如军人、年轻人,他写痛快行草;对学养高深的老者,他写古朴的篆隶;青年新婚则写欢快的行楷,而悼念故人则送厚拙的古隶……他用隶书,楷书写的榜书或四、六尺整张正气堂堂的楷隶作品亦深为人们喜爱。

他认为有志于书法者,真草隶篆都要涉足,学篆知字源,学隶知厚朴,学楷知正直,行草知活跃。然后根据自己爱好,专入一体或数体,当有所成。

中华民族是世界上唯一拥有五千年文化传承的伟大民族,汉字在融合广袤大地上中华各民族成为一统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汉字和书法是我们祖先的伟大创造,是中华古人智慧哲学审美的综合艺术和文化遗产,是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

车老从小敬畏汉字,他见街头巷尾都挂有惜字箱,上书“敬惜字纸”,让人们将有文字的废纸投入箱内,集体焚烧,不能随便抛弃玷污践踏。敬畏汉字,就是敬畏中华文化,敬畏民族的尊严。

当今受到国内外低俗文化的影响,侮辱汉字行为屡见不鲜,在书法界有人不尊传统、盲目创新,造成丑书盛行,甚至出现吼书、射书、拖书、盲书、乱书等古怪现象,使他非常痛心。他很欣赏范曾说:“书法界以怪、乱、脏、丑为美,装腔作势,这样下去,中国的书法是没有前途的。”

车老在数十年学习与创作中对书法艺术有不少个人的见解:

车老年轻时学过一些乐器,对音乐理论及和声学亦有了解,钟情二胡曾登台独奏。从而,车老总是把书法和音乐相比较。音乐是用不同的旋律节奏以声音传情,但首先是要把握音准,否则便是噪音。书法也一样,离开了基本字形态,仅是涂鸦那就不是文字。音乐有不同的旋律节奏,如阿炳《听松》奇崛雄伟,《二泉映月》则凄婉苍凉。书法笔调也是这样,如书“大江东去浪淘尽……”,他用以江潮澎湃的心情,写成一泻千里的行草;而“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则以幽静清雅的心情,用小篆书写才有雅趣。

为了写好每一幅作品,车老在每接受到一个新的书写内容时,就好像作曲家接到歌词要谱曲一样,首先熟悉词的内容,再考虑选什么字体,用什么笔调书写。他认为,书法家应当是作曲家也是声情并茂的歌唱家。

音乐以声音传递情感,声音有悦耳动听的乐音,也有令人厌烦的噪声。车老见到那些丑书,就好像他听到了那刺耳的怪音、骂架的恶音一样,比“呕哑嘲哳”还要难听。

车老欣赏“到位”与“味道”这一说法。所谓“到位”,是基本形态笔法,是技的范畴,而“味道”则因各人情愫的不同,而进入“艺”了。到位要有基本功夫,味道需要诗情画意。魏启后先生曾评:“王学仲功夫不错,韵味差点;沈鹏功力差点,韵味不错。”车老认为,只求“到位”而无“味道”,则有匠气;只求“味道”不求功力,可能是当代“丑书”的根源吧!

对于书写,还有一个“随意”与“故意”的问题。“随意”是文气的自然流露,是人们胸有成竹后随意书作;而“故意”则是故弄风骚,是脱离法度的约束,故意用大小、长短、浓淡、轻重的变化,甚至把字形变异来冲击观众的眼球,使正直的人产生厌畏。至于那些或暴戾乖张、或故装童稚等杂耍文字,其实都不是艺术而是糟蹋汉字了!

他曾提出“汉字是根本,书法艺术是灵魂”的关系。对曾经在书坛上谈论的“形式和内容”的认识是:所写的诗文为内容,而书法是形式,形式必须与内容相一致,书者应随着诗文的意境而生情,再入笔墨点画。

刘熙载云:‘’书,如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之曰,如其人而已。‘’车老常以字观人的性情:端庄守法,一丝不苟者是勤学朴实之人;行笔急速,飞动多姿者必是才华横溢之人……。他认为书迹与秉性有关,但不能以字辨忠奸。忠臣孝子写字大气凛然,如颜真卿、柳公权等;奸臣逆子也有书法拔萃之人,如蔡京、秦桧等。

车老年轻时学过一些乐器,对音乐理论及和声学亦有了解,钟情二胡曾登台独奏。从而,车老总是把书法和音乐相比较。音乐是用不同的旋律节奏以声音传情,但首先是要把握音准,否则便是噪音。书法也一样,离开了基本字形态,仅是涂鸦那就不是文字。音乐有不同的旋律节奏,如阿炳《听松》奇崛雄伟,《二泉映月》则凄婉苍凉。书法笔调也是这样,如书“大江东去浪淘尽……”,他用以江潮澎湃的心情,写成一泻千里的行草;而“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则以幽静清雅的心情,用小篆书写才有雅趣。

为了写好每一幅作品,车老在每接受到一个新的书写内容时,就好像作曲家接到歌词要谱曲一样,首先熟悉词的内容,再考虑选什么字体,用什么笔调书写。他认为,书法家应当是作曲家也是声情并茂的歌唱家。

音乐以声音传递情感,声音有悦耳动听的乐音,也有令人厌烦的噪声。车老见到那些丑书,就好像他听到了那刺耳的怪音、骂架的恶音一样,比“呕哑嘲哳”还要难听。

书法讲究贯气、通气,并涉及“行气”和“笔势”两个书法术语。行气通畅,笔势连贯,整幅作品才能赏心悦目。

庄子云,“游乎天地之一气”。若在一幅书法中则是游乎作品之一气,由于作品的品位不同,这种气,可能是正气、雅气、和气、浩气;也有可能是邪气、俗气、戾气、怒气。道家认为,作者在书写时,将精气神贯注于作品之中,会形成气场,悬挂于室内,对气氛有所影响,室内挂一幅好字,能增加福气、和气、雅气,给家人来带和睦,如孔子所说:“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

他的学生唐文仲曾问学院派的朋友:“你看车老的字怎样?”

答曰:“有文气。”

“什么是文气?”

答曰:“就是书卷气!”

古人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其实,书法作品是书家知识、修养、技法的综合体现。

离休前,车老在业余时间里也爱读一些古文诗赋。离休后,他通读了《古代汉语》大学教材及一些儒释道经典,并背诵了一些喜欢的诗文,如《出师表》《赤壁赋》《琵琶行》《兰亭序》以及古人和毛主席等的诗词,经常在梦寐中边背诵边画字。

车老还是有诗心的书法家。现录几首小诗可见一斑。

1961年,他从扬子江畔到拉萨圣地曾赋:

茫茫长江天际流,滔滔黄河望尽头。

秦岭峻拔腹中度,昆仑巍峨巅上游。

戈壁滩里砂石滚,五道梁前风暴稠。

铁骑直飞唐古雪,一车歌声过黑河。

1983年,他在林芝曾写诗送别战友:

问君何处觅青春?雪山脚下松柏森。

至今滔滔尼洋水,犹怜当年渡船人。

这首诗后来在许多老战友中传诵,并纷纷来索书法,说见到此诗,就想到当年还没有架桥,乘藏民牛皮船过急流、下险滩、涉雪水,到对岸开荒种地的情景了。

去朋友家,主人钟爱“垂丝海棠”,奉命作诗。他见盆花,即兴有作并书:“叶如碧玉翠,花胜牡丹红。不争桃李艳,垂思梦幻中”。

偕老伴散步,见林中鸟儿欢鸣,兴起口占:“老伴同白首,漫步细雨中。林中鸣何物?一对白头翁”。

车老写诗自遣自娱,多不敲平仄,很少对外发表,曾为毛主席纪念堂撰书五古长诗。经人推荐并邀请,他曾选送十多首诗词,载入了《中国诗词家大典》。

对于索书者送来的新的诗文,车老常要查典籍,寻出处,知情义,得意境,然后创作出人们喜爱的作品,这也是他不懈的追求。

为弘扬中华传统文化,车老还甘愿作人梯,对后辈不遗余力的提携。在西藏,他曾经介绍魏富绪、洪谷参加中国书协。洪谷拜车老为师,要学车老的字体,被他拒绝,因见洪谷性格开朗,便选了黄庭坚大开大合的字帖给他临写。西藏书协曾嘱车老向兰亭奖送稿,他说还是让年轻人送吧,后来,洪谷作品入展,成为西藏进入兰亭展第一人。但洪谷英年早逝,留下将近200幅书画作品(主要是画)未题款,他夫人诸领娇从西藏将作品寄到南京请车老题款,车老费了许多时间和心血,将作品一一题款盖章寄回。

离休回宁后,常有人邀请他去教学,他都因年老体弱等没有应允,但对上门求教者都热情接待,因材施教,有次,亲戚拿来几个小朋友的字,其中6岁小朋友曾宇豪的一幅行草“马到成功”写得很有灵气,车老给予称赞。后来,小宇豪的父母带他来求教,经多次面授后,宇豪在学校举办了个人书法展,其中一幅《兰亭序》虽然毛病不少,但他小小年纪能通写兰亭,实在难得。车老让他背诵全文,逐行临摹,然后背临……经过约莫半年的苦学,几能逼真。在2018年中国少年报举办的全国少年书法大赛中,即席默书《兰亭序》全文,夺得冠军(金奖),时年9岁。

车老离休后,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他所挚爱的书法艺术之中。他常说,过去在部队从医技,是用技术在为人民服务;现在离休了,要用书法艺术为人民服务。离藏前应邀到驻拉萨部队机关军营巡回书写,一个多月书送500多幅作品。进干休所后,登门求字者众,近年来,他每年书送作品千余件,其中慈善、官兵、军警、学校等索书,来者不拒,并赠送不少巨幅大作,均分文未取;外出参加笔会上也都书写较多作品;春节送春联、福字,为干休所老阿姨等题了许多画作,给复员士兵甚至给多年在干休所理发和送菜的师傅也都赠送书法表示感谢。并对所书送的作品如发现有疵瘕都要重写,曾被群众誉为真正的德艺双馨。

离休后,车老很少送展,不求展厅效应,而乐于见到一些机关、军营,企业、院校、景区、和众多书法爱好者将他的书法挂于厅堂、书房、卧室。

车老待人谦虚谨慎,和蔼可亲,颇具儒雅之气。他的书法艺术和人品,得到中外书法界人士的高度赞誉。赏识车老书法艺术的人常说,从他的作品中可以体会到三重境界,即书法艺术之美、诗词文学之趣,人格魅力之熏陶。车老经过大漠风沙、高山峡谷、广袤高原,在西藏38载,历千山万险,这些大美对他书法修养也有着潜移默化的作用。有位资深的书画家参观其书展后称其书法可见四气:大气,正气,和气,雅气。

但他却感恩社会,感恩人民,在八旬以后书写的作品名款后常加署“福手”,并在引首常盖“得福”章,意为此作是得福之手书写,得此作者也得老人之福也。

由于车老数十年来为慈善事业无私奉献,早年曾在《南京日报》上刊文称为“慈善书法家”,近年被受聘于南京慈善总会东慈书画院名誉院长。

车老已进高龄,常谓:学海无涯,艺无止境;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学识浅薄,常有误笔。现在,他仍然黎明即起,笔耕不辍,在艺术上继续追求,真可谓是“岁月如流笔逾健,人至耄耋仍攀登”。车老还有志于在晚年继续回馈时代,奉献人民,多留些既继承传统并赋有新意,有个人面目,堂堂正正,能显示时代精神的作品。

艺 术 家 介 绍  车 应 龙

原名宗科,1934年6月出生于江苏仪征,祖籍扬州。1949年3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参加了渡江战役。1961年赴西藏,在西藏部队38年,现离休在南京。

曾任西藏书法家协会副主席11年。对中华古文字、古诗文、民族音乐有广泛学养。碑帖兼修,五体皆擅,可随情着墨,依意生情,书写不同风格的作品,是当代少有的高龄实力派军旅书法家。

作品被中国革命军事博物馆、毛主席纪念堂等收藏;有碑刻于翰园、神墨、华东、圣泉等多处碑林,并流传至英、美、日、韩、加、澳等国,作品多次入选国内外大展。

曾受聘于南京多家书画院名誉院长、顾问、中国台湾中华艺术学会艺术顾问、新加坡神州书画院高级荣誉顾问等。2021年被埃菲勒斯世界之最、吉尼斯亚洲之最国际评审授予“亚洲行草一支笔”称号。

作品名录汇入《当代中国书法名家作品选》《中国历代书画名家大辞典》《中国美术书法界名人名作博览》《中国诗词家大典》《世界名人录》等百余部典籍。2004年被原南京军区授予先进老干部荣誉称号。

篆刻作品欣赏《龙》
《西藏老兵》
《得福》
《寄情》
《如意》

(伍先飞  撰文 /  田恒英 报道)

关于本站 | 服务条款 | 广告报价 | 新闻投稿 | 城市加盟 | 招贤纳士 | 免责声明 | 联系我们
Copyright 2014-2024 © 南京苏台文化传播中心 版权所有 域名:www.jswnews.com All Rights Reserved.
苏ICP备13053719号  苏公网安备 32010402000769号
技术支持:南京博搜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 南京网站建设